文化治理與空間政治  

文評:《文化治理與空間政治》 - 台北市士林勞動文化公園與建國啤酒廠的保存爭議

篇初作者提及研究勞工運動與文化保存的意圖,並利用葛蘭西、巴克、威廉斯和湯普森等人的理論,解釋文化政治的觀點與勞工處境,言明應利用文化生產的決定性力量,將文化視為勞工階級的戰鬥場域。

後二目則利用士林紙廠與建國啤酒廠,勞工運動與文化保存間的階級角力,釐清屬於文化人的文化生產與屬於勞工的勞工運動間的差別,最後承認其對於鬥爭力量的建立仍屬未竟,還待努力。

可以察覺,作者意圖建構一個勞工運動與文化政治的地圖,並透過士林紙廠與建國啤酒廠的文化保存範例,尋求一個強化階級觀點,以增進未來社會運動能量的概念,作者稱作「創製勞動文化」。

亦即:建立以勞工觀點的工人文化基底,讓雇傭關係中的權力與抵抗能被看見和理解,也讓受壓迫者能意識和認同所屬群體的社會處境,查覺到行動的必要性。

簡而言之,作者站在一個勞動階級觀點,透過時下流行的文化保存與包裝策略研究,持續『替階級鬥爭運動累積鬥爭力量』,並暗示文化階級須反省其僅重視歷史內涵、緬懷鄉愁,單面強調正向溫馨的理性提倡。


然而站在勞動階級觀點,關注文化保存研究,雖必然對文化人批判著墨最多,但作者似乎於兩個案例的資方運作與府方參與的批判內容輕重不一,使得案例綜觀變得不清晰,比較意義似乎僅能對於勞工運動的概觀做出補充,離『替階級鬥爭運動累積鬥爭力量』似乎有段距離。

於士林紙廠僅透過歷史訪談描述資方立場,介入協調會與文化保存空間的詮釋權,府方運作則是保存鑑定與土地變更案,對士林紙廠如何讓渡成功這點,作者並未清楚提及。

建國啤酒廠則多側寫時代背景意義,包括精省與民營化策略,大體以政府與勞工作為主軸。但公賣局變更台灣菸酒公司後的詳細處理內容則較含糊,其推進至近前的十年間,建國啤酒廠的面目變得不似描寫般清晰。

然而,作者仍提供一個十分具有意義的勞工運動觀點,並且完美呈現空間角力的過程,包含不同階級對於空間佔領利用的『所有權』與『詮釋權』手段,如何再再將文化保存上升至『政治』。

即便談論文化產業化還是產業文化化,其事實便是戰場角逐,涉及誰有權力和權利主張保存、要保存什麼,以及如何保存和再利用。

其關鍵問題不是保存對象歷史久遠與否,或具有本質性的價值。

例如許多文化人士認為,一個具有年代的廠區與設備,其蘊含的時間豐富性才是保存的憑依,值得保存的是設備操作的過程與圖象,而非人被置於其中的脈絡、遭遇。似乎將工廠中的工人當作活的附屬物件併入死的機器運轉中。

對於資本主義下被機具當作附屬物的工人來說,如果期待死的機器運轉結構,就能透過字意上、運轉上的改變帶來「活」的出路,其本身就是一種矛盾。

對於文化人士來說,假若機器的持續運轉是產業保存的重要精神,那麼也唯有最在乎生產、最懂生產的工人,為了工作養家的持續而將自己與機具的命允緊緊綁在一起的工人,才是詮釋產業運轉的最重要角色。

因此,相對歷史的宏廣長遠,這些保存對象應該如何被各方塑造為誰的記憶象徵,賦予特定文化意義、詮釋與所有,才是文化保存論戰的核心。


在這個真實的問題上,作者提出社會已許久未關注的階級「勞工」,應被納入並參與戰場進行詮釋對抗,呼喚社會重視階級權益。而文章的旁襯與描述,依照這個理想開枝散葉,表達勞工又在何處被消失。

『替階級鬥爭運動累積鬥爭力量』,目的便是令其擁有文化正當性,能夠上升至檯面與文化人、資方與政府進行四方位的批判,三人跳棋該玩完了,是時候回到麻將桌摸大四喜。

同時回應湯普森於《英國工人階級的形成》一書中:「工人階級和太陽不一樣,他不會因為時間到了就自動升起。他的出現是靠他自己創造出來的。」亦即,覺醒二字便是勞工無法卸下的重擔。

從此我們能夠衍伸研究,部分次文化團體爭取權利的動機與運動過程。

例如近年來的大稻埕文萌樓公娼文化,涉及的台灣歷史罪業與領有政府執照的性工作者如何被視為黑五類。

而台灣近年來勞工運動的停歇與工會的逐漸破敗消亡,與政商結構的改變是否有關,而在這個時候,為何僅剩下台北產業總工會仍有戰鬥能力。

經濟與稅制下的勞工剝削、薪資不對等。這些都緊扣著勞工權利,只要一朝非資方,人民便不能漠視自身權益,繳稅合齡者是為公民,法與利非不請自來,當集結爭取!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AJ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