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  

這是我一年來,隨著桃園航空城自由貿易特區研究,因仍未找到畢業設計與投射的方法,而寫下的不成熟寓言:

台灣人大量生產的到底是什麼?是那些因為從沒人試過而顯得誘人、神秘的新鮮玩意,還是那些不斷增高的因發展所廢棄之物?台灣人對時髦的追求該如何解釋?是怎麼回事?──是用更美好的來替代不那麼可愛的,還是剝離了新奇物最初的光輝與誘惑後,再當作垃圾拋棄他們時的快感?

舊的發展、計畫、城市與建築被拋棄是因為它們醜陋,還是因為它們被別上了垃圾的標記成為醜陋的?

如果對施行者問這個問題,他們會回答,必須生產更多新的物品來替代那些不再誘人,不在有用抑或失去價值的物品。

但如果問被捲入自由區發展的南崁人 一個居住在原鄉的旅行者、好適應的陌生人、完全被超脫的局外人和迷惑的時時刻刻初到者,他會回答,在南崁,物品被稱作無用並很快被遺棄與忽視,是因為其他一些吸引人的新玩意在呼喚,並得到施行者的喜悅,舊的物品因此被拋棄,好讓位給新的東西。

南崁人會說,正是今天的新奇物品使得昨天顯得陳舊,從而注定了要被扔進垃圾堆裡,要被像便利貼一樣被輕易蓋掉。

兩個說法都很對,因為它們都表達了台灣人的生活方式。所以,最好還是取決於一種發展故事是否仍會被一成不變地重複下去,或是與之相反,脫軌於發展的列車上,最終化為夢中泡影。

 

自由經濟示範區  

自由經濟示範區,一座座被口頭相傳的城市,傳說中充滿更多生存所必需的東西;而那些五港一空的真正城市所擁有的要比它們少。

曾經握在主權手裡的土地容量,開始大部分轉移到供應全球的流動空間中,而在境內關外下產生了新的邊疆區域。邊疆被法規賦予的主動擴張性,使得邊疆的兩面必須一直保持在脆弱而不穩定的平衡姿態。

這種相互保持脆弱的地方性,帶來一定的恐慌,無論是不知道何時開啟的持續徵收,還是映入眼簾的急速自由景觀,都會造成城市中建築與人生存的擔憂。

至此邊疆的空乏地帶,便陷入完全的人身肉體安全的保持,安全工業和臨時性的產業會伺機遍布。變得低廉的土地與為了應付自由區的擴張而無法長久保持的使用狀態,促使一種永恆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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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疆的臨時貨櫃屋商店頂著碩大的T霸廣告,向著自由貿易特區播放著台灣知名國際品牌的廣告,店裡的陳列架上玲榔滿目,充滿著特區矗立與擴張的剩餘。

被夷平的舊房舍中,一台陳舊的IPHONE8被放在上層,下層則供應因開發而尚無去處的人,身分履歷以及工作技能的花民冊,在發展的道途中,他們最是剩餘。 

賣得最好的服務是可無限拼裝的貨櫃、值得大書特書的抗議白布、人高馬大的時薪制社區保全、廣告帆布印刷、加蓋鋁窗與鐵絲網。

貿易商希冀在邊疆展開對內對外的招商派對,用五光十色的屏幕與觥籌交錯引人注目;百姓憤怒地拿著徵收單據徘徊於邊疆,卻無法發現有另一個惡棍應該向他的不幸與折磨負責。

這齣五港一空的戲劇,主要演員是「貿易問題」、「市場需求」、「競爭壓力」、「生產力」或「效率」的需求,而所有這些都掩飾著並含糊否認它們與那些具有姓名及確實因為建築存在而擁有的地址,他們與它們的意圖、志願、決定、行為和關係。

最終,同時是世界工廠又是世界市場的貿易特區,僅留下一條大道出入,都是卡車,一者是運送商品至倉庫與商店,一者是反覆運出特區內充滿自由空氣的廢棄物。

不斷提醒著,一路我們所不斷致意的民眾,你們早已被動員並捲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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